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兒童發展專家王宏哲:空汙是過動兒越來越多的原因之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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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度發展的科技與社會,環境汙染相當嚴重。尤其是空汙,連髒空氣都會讓孩子專注力及情緒管控變差。你可能覺得,這是老生常談,它會讓孩子可能引發過敏、氣喘,甚至讓人生病致癌……但你一定沒想過,它也會影響胎兒和孩子的大腦,更可怕的是,你不知道已經接觸了多少的量,對身體產生影響。

哈佛公衛系教授菲利普.格蘭金(Philippe Grandjean)認為,人腦是相當複雜且敏感的,即使是一點點的損傷,都會顯著的影響認知、動作、情緒和行為等功能的發展。隨著演化,我們的孩子越來越聰明,但是每當與家長們接觸,得到的都是:「怎麼現在的孩子這麼難教?」相信環境變遷就是原因之一。

2014年發表於《Frontiers in Human Neuroscience》期刊的文章指出,空氣汙染正在改變孩子的大腦,以兩種懸浮微粒(PM)的破壞力最強—其中一個是大家熟知的PM2.5(細懸浮微粒,粒徑<2.5μm),另一個是UFPM(超細懸浮微粒,粒徑<0.1μm)。

室內室外都有空汙,不要以為只有工廠,其實像汽機車排放的廢氣就是都會區最大的汙染源,尤其是會產生UFPM。另外,菸害、廚房油煙、黴菌毒素,甚至裝潢材料都是空汙來源,而且,室內還有一個孩子難以抵抗的—塵蟎。

過去醫界不斷呼籲,PM2.5可達肺部最深處,進入肺泡甚至血液循環中,但你知道嗎?它進入我們的腦是走捷徑。我們吸入PM2.5,它進入鼻腔,會破壞鼻腔內皮細胞,衝破血腦屏障,引起神經的發炎反應,甚至干擾細胞正常工作,產生毒性,損害神經元、甚至是RNA和DNA。它最愛侵入大腦的地方就是前額葉(大腦的指揮官,負責認知、自我控制力)、海馬迴(記憶力中樞)、顳葉和腦幹的聽覺處理區域等,當然其他區域也都會有,所以讓孩子變得好難教!

PM2.5很容易和其他有毒物質(例如:甲基苯、多氯聯苯、鉛、砷、錳、氧化物等)附著,而孩子更容易接觸這些物質,並在體內累積,從在媽媽肚子裡起,這些有毒物質或過敏原就會穿過臍帶、胎盤到胎兒,而出生後可能透過母乳接觸這些物質,再加上之後的口腔期,到處爬、到觸摸、到處吃,很容易把這些有毒物質或過敏原吃進肚子裡。

2016年,氣喘過敏與免疫科醫師瑪雅.南達(Maya K. Nanda)等人,發表於《兒科學》(Pediatrics)期刊的前瞻性研究發現,4歲時有過敏性鼻炎的兒童,到了7歲時,擁有焦慮、憂鬱等情緒問題(受到過敏發炎反應影響)的機率,比一般兒童高達3.2倍;若本身還有其他過敏症狀,其情緒問題就會高達4倍。學者認為這和大腦處理情緒社會化的區域有關。

PM2.5會影響孩童的認知發展

2016年,哥倫比亞大學教授艾米.馬戈利斯(Amy E. Margolis)等人的研究(發表於《Journal of Child Psychology and Psychiatry》期刊),主題針對462位美國孕婦懷孕期間接觸到的空汙量(都會地區)和孩子長大後(9歲、11歲)情緒自我調節能力及社會能力的關係。

該研究所監測的空汙為多環芳香烴(Polycyclic Aromatic Hydrocarbons,PAH)是由有機物燃燒不完全所產生的化合物,是環境中常見的空氣汙染物質,由汽機車及火力發電廠所排放的廢氣、二手菸、燃燒稻草所產生的。

多環芳香烴會與DNA產生一種結合物,這類結合物在細胞分裂時,會干擾遺傳基因組的複製,使得那些會助長或抑制疾病的基因功能產生改變。研究結果顯示,懷孕時暴露在多環芳香烴汙染的環境下(也就是在胎兒時期接受到汙染源),將會造成兒童早期到中期的自我調節能力受損。母親懷孕時暴露在多環芳香烴汙染中的兒童,在9歲及11歲時,相較沒有暴露的兒童,情緒自我調節能力(self-regulation)及社會能力(social competence)都明顯的不好。而且,在成長的過程裡,高汙染暴露組的兒童無法追上正常兒童的發展歷程。

《公共衛生流行病雜誌》(PLOS One)於2015年進行研究,探討西班牙巴塞隆納之國小學童,對於交通工具所製造的空汙與兒童認知發育受損的關聯性。研究指出,在高度的空氣汙染地區,孩子認知發展的成長較低,工作記憶(working memory)的發展相較於低度空氣汙染區域,減少了13%。

波爾塔(Porta D)等人於2016年發表於《Epidemiology》期刊的義大利前瞻性研究發現,如果母親在懷孕期間,接受到較高的交通相關空氣汙染,則孩子在7歲時,其語文智商和語文理解智商會減少1.4分。

凱瑟琳.L.戴維斯(Catherine L. Davis)等人在2016年發表的研究,針對7-11歲兒童,比較「有接觸到菸害和沒有接觸到菸害」的認知能力差異,結果發現,有接觸到菸害的兒童,認知能力的確較後者差,其認知能力包括注意力、計畫能力(執行功能)、空間邏輯處理與資訊分析等。

2013年,陳若琳(Ruoling Chen)等人的系統性文獻回顧,也確認菸害會影響孩子的認知功能。

適當喝水,提升孩子的專注力及正向情緒

人體有60%是水,而大腦則有75%以上的含水量,因此「水」是維持腦部正常功能運作的關鍵之一。過去十年來,有不少研究都證實,人體的攝水量和大腦功能相關,尤其是認知功能和情緒之間的關係。結果發現,體內缺水,會顯著降低注意力、記憶力、反應速度及正向情緒,包括大人和小孩。因此,當我們補充水分、改變體內缺水狀況時,我們的視覺注意力、短期記憶力會進步,也會感到比較快樂。